第六十一章、他的情意(为君伶催更票的加更)(1/1)

慈宁宫。

“自打你到御前伺候,皇上可碰你了?”太后狐疑的看向了坐下的瑞禾。

有了前面楚云寒和燕文澈的前车之鉴,她不得不多问一句。毕竟人也是她送到皇上跟前的,虽皇帝对瑞禾情感异于旁人,但也保不齐。

瑞禾顿了一下,放下手中的茶盏,摇了摇头,跟着又将殿中的赶出去之后,神秘兮兮的道:“太后,臣妾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?”

跟着不等太后说话,又自顾自的道:“皇上是不是那方面有什么问题?”

太后冷哼一声,一个眼刀便让瑞禾闭了嘴。

“自己没本事,还妄图怪在皇帝的身上,皇帝年纪轻轻的身体怎会出问题,且前几日苏珏被人从养心殿里抬出来的时候,你也不是没瞧见,那浑身的咬痕与淤青......”

显然皇帝不是有问题,而只是对她送去的人又防备罢了!

论起美貌,他自认比不过苏珏。但是论起伺候男人的功夫,哪怕是十个苏珏也比不过他啊。

瑞禾颇有些不服气的梗了梗脖子。

他出身微贱出身微贱,因为长相俊美,早早的就被卖入勾栏之地,打小学的就是察言观色,伺候人的功夫,不想一朝被楚王的人挑中,调教过后送到了秦国来。

只可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饶是他有十八般武艺,秦朔铁了心的不碰他,他就是想施展也没机会啊。

跟着又抹着眼泪道:“皇上虽待臣妾好,但也只是限于好,每每臣妾想与之亲近的时候,皇上要么推脱说累了,要么就说有政事要处理,每每对避臣妾如避蛇蝎一般。如今太后又这般说,臣妾着实是有苦说不出啊。”

太后哪里瞧得惯他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样子,一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。

“他不动情,你便想办法让他动情。你在勾栏之地待了那么久,若是连个男人都征服不了,哀家留你还有何用?”

瑞禾吓的忙跪下磕头道:“奴才,奴才一定尽力,还请太后宽限些时日。”

太后见他乖觉,对着毓敏使了个眼色,毓敏福身后进了里间,少倾出来后手里捧着个紫檀木雕着繁复花纹的盒子。

“有时候要想情动身热,也无需那么麻烦,只需用些小小手段便可。”

说着指了指那紫檀木的盒子,又道:“哀家瞧你也是个伶俐的,不想你就这么孤苦老死在宫里,所以才有心助你一助。这是哀家从南疆所得的宝贝,你可得好好用着,方才不辜负哀家的一番心意。”

太后对着毓敏挥了挥手,毓敏便将那木盒捧到了瑞禾的面前,抬手打开了盒子。

瑞禾定睛一瞧,只见盒子里装了些不知名的暗色液体,液体里似乎有两只幼蚕般大小的虫子在里面来回游弋着。

瑞禾心中一动,不着痕迹的将东西手下,哽咽着给太后叩头谢恩。

“奴才多谢太后大恩,定好好用上此物以报答太后的恩德。”

瑞禾捧着木盒从慈宁宫出来的时候,嘴角的笑瞬间敛去。方才瞧见盒子里那东西似是活物,他便疑心此物定不会是像太后说的那般只是简简单单的媚药。

且他不过是个妓男,堂堂太后又为何要帮他,还不是瞧上了他这张脸能为她办事罢了。

自打那一日苏珏被人抬出养心殿后,便直接送回了重华宫,对外说是要静养,实则是幽禁。而秦朔自那日起也再未召见过他,只把自己闷在养心殿里批折子。

他去找了几次,都未见其面。

他虽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,但却更加笃定了一件事,那就是两人之间是有情的,否则这天下间的人哪有为不相干的人动怒动气的?

越是如此,他便越恨苏珏。

他原本就是淤泥里出来的人物,不想有一朝一日能飞上枝头,尝过了人上人的滋味,他怎么还甘心回到吃糠咽菜,看人眼色的肮脏地方去?

所以为了保住他的贵妃之位,保住秦朔的心,苏珏无论如何都必须得死。

他远远的看着重华宫的方向,握着紫檀木盒的指尖因为太过用力而有些发白。

他褪下手上的一对白玉镯子递给了身边的宫女,轻声道:“让人去魏府......”

......

重华宫里异常的安静,静到院子里掉下一颗落叶都能听到声音。

隐修一想起前些日子苏珏被抬出养心殿奄奄一息的样子,就一阵后怕,忍不住在心里将秦朔骂了个体无完肤。

想到此他便气愤不已,一边给苏珏上药,一边抱怨道:“皇上他怎么可以这般对主子呢,主子对他的一片情谊他连半分也不顾及了吗?听了那贱人的挑拨,便把主子伤成这样......”

苏珏想起那日秦朔像是疯了一般的占有他,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,犹如地狱般的场景他连想也不敢想,他甚至都记不清在养心殿里待了多久。

只迷迷糊糊的记得殿中浑浊的混合着汗味的腥味,即使殿中燃着龙涎香也遮盖不住,地上散落着无数的汗渍和体液。

“弘毅哥哥怎么样了?”

苏珏闭上眼睛,企图将这如同梦魇般的回忆给扔出脑外。

隐修擦了擦眼泪,“皇上已经让人把魏世子送回魏府了,也派了太医去医治,只是仍旧下旨将他幽禁在魏府里。”

苏珏松了口气,只要命保住了就好,也不枉费他的周旋了。

日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投下斑驳的光点,一束束的光线里有无数细小的粉尘上下翻滚着。

秋风一起,天也一天一天的凉了起来。

隐修总觉得苏珏自从那日之后,整个人都变了,虽容颜还是倾城之色,但眼底里却没了昔日里的神采。

只如同个木头美人似的在坐在那儿,一坐便是一整日,偶尔手上也会捧着书,但也是很久才会翻上一页。

“隐修,我有些累了。”

隐修扶着他回房间休息,心疼的道:“主子,不行咱们就回齐国吧。咱不在这儿受这个窝囊气了,什么家国天下,什么阴谋阳谋的,奴才都不在乎,奴才只想主子好好的。”

两人正执手相看泪眼,就见有个身穿短打的侍卫进来了。

一进门就一个劲的给苏珏磕头,道:“苏世子快去瞧瞧我家世子吧,我家世子怕是不行了。”

来人是魏弘毅的贴身侍卫,苏珏是认识的。

忙焦急的问道:“前几日不还好好的吗?怎么突然就不行了?”

“奴才也不知道,昨儿后半夜便突发高热,眼下人都烧的昏昏沉沉的了,只不停的喊着世子的名字,奴才实在没法了,这才斗胆进宫,还请世子去瞧瞧我家主子吧。主子挂念着世子,兴许世子去了,主子一高兴,病就好了也未可知啊。”

那侍卫不停的给苏珏磕头。

苏珏一时也慌了神,忙吩咐隐修去找进宝,眼下他被禁足,要想出宫还是得去找进宝。

掌灯时分,

一弯弦月挂在枝头。

一袭太监服的苏珏出了宫后,便直奔魏府。

魏弘毅已然被烧的迷糊了,一张俊脸泛着诡异的红,浑身也滚烫的厉害,只不停的呓语着叫着苏珏的名字。

苏珏心下一软,将他的手握在掌心里,柔声在他耳畔道:“弘毅哥哥,你一定要活下来,一定,一定不要放弃啊。你若是死了,阿珏在这秦国便只有一人了。”

话还未说完,便哽咽住了。

他的一颗心都给了秦朔,所以明知道魏弘毅的心思,也只能远远的躲着,狠心不给他希望。可是饶是如此他的弘毅哥哥还是愿意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。

他并非草木,眼下见魏弘毅成了这般模样,一时间心如刀绞。

只将一腔怒气撒在跪在床前的太医身上。

“哪里来的庸医,先头明明人都快好了,怎么又成了这样?待我明日禀明了皇上,定要治你个失职之罪。”

那太医见苏珏发怒,忙跪下道:“苏妃着实是冤枉下官了,下官奉旨来给魏世子治病,哪里有不尽心的道理。可是昨儿的药里不知是哪个不懂药理的奴才,其中的一味药分量稍稍重了些,才导致了魏世子病情反复,眼下下官已经给魏世子施了针,等将体内的热毒发散出来,明儿就好了。”

听他如此说,苏珏这才放了心,跟着又觉察出不对劲来。

病情反复也是有的,只是这次未免来的也太凑巧了些。忙让隐修去悄悄请了外面的郎中,待把完脉后所说跟先前太医一般无二,苏珏这才真正的定了心。

魏弘毅既已无碍,苏珏略待了片刻,交代了些事宜便匆匆离开了。

他偷偷出宫已是冒了大险,千万不能再连累旁人了。

只是刚出了魏府,一道剑影便朝着他横扫而来,好在苏珏反应够快,身体直直往后倒去,堪堪避开了那一剑,只是剑锋扫过脖颈,带出了微微的刺痛。

来人一袭青衣,首手持长剑,满脸怒气。

“你还来这里做什么,你把他害成这个样子,居然还有脸来。”

青衣人不是旁人正是跟他们同为质子的韩青松。

“我与你无冤无仇,你为何要对我下狠下杀手。”苏珏警惕的问道。

韩青松冷声一笑,“天下容不得薄情之人,更容不下玩弄感情之人,你既然成了朔的妃子,就不该再来招惹他。”

说到他时,韩青松的神情有了柔情。

“他原本可以做他闲散的富贵王爷,一辈子平平安安,无风无波的。都是因为你苏珏。你但凡还有点良心,就该离他远些。”

苏珏心下一惊,过往的种种尽数浮上心头,何以所有质子都卯足了劲想进宫,唯独韩青松一直如同局外人一般,何以那天在暮云山,他看见了面无人色的韩青松。

原来一切的的一切都是因为魏弘毅啊。

“那天在暮云山的那颗石块是你打出来的?”

韩青松垂下了手,满眼痛苦的道:“当我看到他奋不顾身飞出去救你的时候,我是存了私心想要除掉你的。可是当时场面混乱异常,我的那颗石子打偏了,我怎么会想要害他呢,我可以害天下所有的人,我也不可能会伤害他的。”

苏珏对着他深深的鞠了一躬。

“你好好照顾他吧,弘毅哥哥这辈子从未有过一天是为自己活的,我希望以后的每一天他都是为自己活的。”<author_say> 谢谢@君伶 小可爱的催更票和月票支持,谢谢,么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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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次谢谢君伶小可爱,祝平安喜乐,心想事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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