慈宁宫内，灯火通明。
太后斜倚在软塌之上，手支着额头，眼睛微闭着，面上竟是享受的表情，“你这孩子手上倒是有些功夫的，要是你肯多花些心思在皇帝身上，想必皇帝会更喜欢的。”
闻言正在替揉肩的楚云寒红了脸，娇羞着道：“微臣跟太后都是楚国人，况太后又是皇上的母后，微臣自该孝敬太后在先的，至于伺候皇上的事，有其他长的好看又可人的质子就可以了。”
“世子想必还不知道吧，苏世子今儿已经被京兆府尹的季大人给下大狱了，说是牵扯了人命官司，料想皇上就算再喜欢，也不好明着包庇，毕竟咱们大秦向来治国严明。”一旁的毓敏将小厨房新炖好的一品雪蛤恭敬的递了过去。
这事楚云寒怎么可能不知道，今儿春日宴上苏珏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被京兆府尹给带走的，当时皇上可是动了大气呢。
太后吃了两口又兴趣缺缺的放下碗，拉过楚云寒的手拍了拍道：“你既知哀家今晚独独将你留在宫里的苦心，就该好好的伺候好皇帝。皇帝年轻，哪里禁得住这些，左右午后司寝的嬷嬷们都细细的教过你了，你只管放下身段便是。”
楚云寒脸上跟火烧似的，又见太后跟没事人似的，只低低的嗯了一声。
秦朔进来的时候正看见太后拉着楚云寒的手在说体己话，眼里的光一闪而过，先是给太后请了安，又在软塌上坐下才道：“不知母后这么晚找儿臣来所为何事？”
“齐国世子的事哀家也听说了，哀家素日里瞧着就是个安分的，不想居然大胆至此，此次定要严惩，也好给其他人一些警醒。”太后说的义愤填膺，一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。
秦朔一进门便已知道太后的主意，啜了口茶，劝慰着道：“母后切勿动气，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。且这件事自有京兆府尹负责，母后安心就是。”
太后点了点头，将立在身侧的楚云寒拉到跟前，笑道：“其实六国送来的质子里，多的是温柔懂事的人，皇帝也要跟他们多亲近亲近，这样也好安抚六国的心。”
秦朔心中冷笑，瞥了一眼楚云寒，“母后的话，儿臣记住了。若是无其他事，儿臣便先告退了，明儿再来给母后请安。”
“云寒，跟着皇帝好好的伺候着。”太后推了楚云寒一把，让他跟着秦朔一道回养心殿。
批完折子后，秦朔径直走到了床前，往常自有奴才上前伺候他更衣洗漱，不过今儿有现成的，不使唤白不使唤，否则岂不是白白辜负了太后的一番心思了。
进宝让奴才将洗漱的东西放下之后便挥手让他们出去了，又笑嘻嘻的道：“今晚就劳烦楚世子了，楚世子是太后一手调教出来的，想必伺候起皇上来也是最贴心的。”
楚云寒当时就愣住了。
太后让司寝嬷嬷教的都是些床上的功夫，哪里教过他伺候人梳洗的？且他在楚国时也是乌泱泱的一大群人的伺候着的，何曾伺候过旁人呢？
只有些为难求救似的看向进宝。
秦朔冷着一张俊脸，喝问道：“朕不喜欢勉强。你既不愿意，朕也不会用强，只是为免太后悬心，今晚你便留在养心殿内守夜吧。”
楚云寒急的都快哭了，这么好的机会若是溜走了，太后定会怪罪他没用的，他想也不想的就跪着挪到了秦朔跟前，替秦朔脱下鞋子，嘴里重复着道：“微臣愿意，微臣愿意......”。
“既愿意那就跟着进宝后面好好学习伺候人的功夫，朕不喜欢无用之人，尤其是无才无德无貌之人，若是再没些个眼力劲，怎配在御前伺候。”秦朔说完便径直的掀开帷幔进了里间。
楚云寒进退维谷，只低声道：“进宝公公，我......”
“今夜就委屈楚世子陪着奴才跪着给皇上守夜了。”进宝一撩衣袍就跪了下去，楚云寒没法只得跟着跪在一旁。
进宝又道：“咱们皇上便是这般的性子，等久了楚世子便清楚了。先前苏世子在跟前的时候也是这般的，有时候比这更惨呢，身上都被皇上磨折的没一块好地呢。”
楚云寒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，“皇上还好这一口？”
进宝压低了嗓音应了声是，“如今苏世子被下了大狱，总得有人顶上是不是？说到底还是太后心疼皇上，这不就让楚世子您来伺候了.......”
进宝后面的话，楚云寒没怎么听进去，一想到秦朔在床上会虐待人，他便不寒而栗，要知道他可是最怕疼的。
养心殿里燃着助眠的安息香，可秦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无半分睡意，一股股燥热自下腹处升腾而起，浑身难受的紧，忍不住低声哼了两声。
“皇上，可是龙体不舒服，要不奴才宣太医来瞧瞧？”进宝的掀开帷幔进来，一见秦朔的脸色涨红，额上有汗珠，一双凤眸里略微有些迷乱，顿时就慌了神。
秦朔咬牙道：“别声张，你只管看好楚云寒即可。”说完又摆摆手示意他出去，还似模似样的道：“朕今日乏的紧，没得朕的旨意，不得擅自进来。”
秦朔只觉自己的身体里似乎燃着一把火，无时无刻都在灼烧着他，他忍的辛苦，待进宝出去之后，对着暗影里吩咐道：“即刻带朕去京兆府的大牢。”
养心殿的密道里，有凉凉的风，饶是如此，也不能让秦朔缓解一二，他的呼吸越来越重。
御前都是他的人，秦朔自认决计不会有任何差错，细一想只在傍晚时分去慈宁宫时，喝了几口太后备的茶。如此看来太后为了楚云寒倒是敢铤而走险，就不怕他事后发现动怒吗？
“快点！”
秦朔的声音有些暗哑，不时的催促着，此时他的脑海里浮现的都是苏珏那如玉般的身子，越想便越觉得浑身燥热。
京兆府大牢的门被打开之后，秦朔微微皱起了眉头。
深夜的牢房里原本该是安安静静的，不想却热闹异常，里面的人个个都热血沸腾的看着牢房的深处嘶吼着。
秦朔双眸微微眯起，直到看到角落里的那一抹月白色，他眸子里闪过一丝冰冷之色。
“杀！”